穿越时光正规配资平台,遇见先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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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望来路,遇见青春昂扬的自己。
「遇见」系列文章——记录那些内在世界与外在大千的共振瞬间。
作者:曹宇红正规配资平台(北大国家发展研究院• 职业发展导师、“溪山行旅”发起人)
在蒙蒙细雨、料峭冬寒中,我们走进了北碚、合川和李庄,一次次亲近历史上的那些先贤——钓鱼城的孤勇者、北碚的建设者、李庄的乡绅与先生们……不知不觉中,将他们的人性光辉融入了自己的生命历程。
一、孤勇奋战,行于大道
第二次来到钓鱼城,我蹲在三位“孤勇者”的雕像前,对他们有了更深的理解:
王坚,犹如一只“无畏的雄鹰”。在镇守钓鱼城的6年里,他没有守城者的胆怯与退缩,而是充满了奋进者的勇猛与灵活。他率领敢死队一次次钻出隧道,夜袭蒙古大军,有一次居然闯入了蒙古大汗蒙哥的军帐。那一刻,当两位强者近在咫尺、怒目而视时,狂扫中原的蒙古与偏安一隅的南宋,在气势上是旗鼓相当的。再一次,蒙哥登上瞭望塔,观察钓鱼城,王坚立于钓鱼城,号令一阵炮击……蒙哥受重伤、随后而亡,蒙古的铁骑在维也纳近郊止步,世界历史的进程在此扭转。
展开剩余87%张珏,犹如一只“孤独的猛虎”。他在钓鱼城艰苦卓绝地坚守了12年!他带领全城军民不仅开垦屯田,牢牢守住了钓鱼城,还不断四处出击、支援周边城市。如此一员猛将,随后被调到了重庆,在南宋王朝灭亡后又坚守了三年。看着张将军坚毅的面容,我不禁悲从中来,这只猛虎四处奔跑、抗争,无奈,他的领地一点点缩小,从钓鱼城到重庆,到最终的囚笼,最终,他用一根弓弦结束了英勇的一生,守护了心中的千里江山。
王立,犹如一只“徘徊的孤狼”。1276年,半生效忠的朝廷已然灭亡,而自己守护的百姓正经历着干旱与饥饿,城外的蒙古大军叫嚣着屠城、复仇。想必,王将军的心中一直经历着两重战斗,一重是赴死与投诚,另一重是百姓之生与投降之辱。最终,他百般斡旋,在蒙古大军中找到一条缝隙,化解了惨烈的“屠城”之祸。
何为正道?三位“孤勇者”为我们诠释了不同的道:守城,王坚率军民屹立于钓鱼城,让“上帝之鞭”在此夭折;守土,张珏几次率军冲出钓鱼城,收复川中疆域;守道,王立在绝境中反复权衡,最终,为10万军民赢得了一线生机。不论是守城、守土,还是守道,这些“孤勇者”秉持的是忠君爱国的信念,更是心系苍生的大道。
何为正道?中国历史上的神话隐隐然露出了一些底色: 夸父逐日、女娲补天、精卫填海、愚公移山......明知不可为而为之,中国人就是这般忠勇、这般坚韧,千难万险地抗争了几千年。因此,四大文明古国中,唯有中华文明得以延续五千年。
我站在钓鱼城城头,俯视嘉陵江,静静地将一位位“孤勇者”纳入心中,或许,生命的厚度与广度从此便有所不同:
当我犹豫时,会静下心来叩问内心,如何坚守心中的正道?
当我郁闷时,会念起钓鱼城的两位忠勇之士,余玠与王坚,何其大功、何其冤屈!
当我看不透世事、心思纷乱时,想想钓鱼城,当时的军民们只是全力以赴地种田、养鱼、守城,却不成想,他们既弘扬了华夏精神,更是改变了世界格局。看不透时,认真做便是了。
二、一片丹心,无问西东
走入李庄,“遇见”了那么多先生,来自中央研究院史语所、中央博物院、中国营造学社、同济大学……之前,我曾在许多书本上亲近过他们;如今,我走入李庄的庙宇、民宅、街巷,不论是羊街、小羊街、席子街,还是刘家大院、胡家大院、张家祠堂、罗家祠堂……仿佛,随时能望见先生们的身影与衣袂。在胡家大院门口,我还专门拍了一张照片,发给北碚文旅的胡老师,她家祖上就是在李庄酿酒的胡家乡绅。在李庄中一路探寻,最触动我的是这三位先生——
在同济大学的工学院旧址中,一面墙的显示屏上,一位儒雅的教授正用德语侃侃而谈,那正是同济大学的老校长、留学德国的弹道专家周均时教授。在同济大学面临危难的关键时期,他一方面细致地规划分期迁校,让2000多师生家属有条不紊地从昆明迁至李庄;另一方面,他着力添置工科教学仪器、筹建实习工厂,让学子们学以致用、支持抗战。让人钦佩的是,在抗战结束后,周先生率领重庆地区的文教人士一再呼吁“反内战、反独裁”,被特务抓入“白公馆”。令人扼腕的是,这位教育家在1949年11月27日、重庆解放前夕被残酷杀害。
在中国营造学社的办公室中,一张张小桌井然有序、一页页文稿细致娟秀;在栗峰山庄的墙上,梁思成先生给孩子们画的那幅“罗宋汤”,一行小字让人心酸,“希望在胜利后,能喝这样一碗。”还有那本千辛万苦刻录的营造学社期刊......这一切的苦苦坚守成就了什么?当我步入中国营造学社纪念馆,站在“营造之路”四个大字前,蓦然懂得了先生们坚守的意义,从北宋的李诫,到民国时的朱启钤、梁思成、林徽因、刘敦桢......他们共同拓展了中国文明的一条小径,虽然蜿蜒漫长,几度荒草萋萋,但终于铺成了一条建筑学大道——阴阳衔榫卯,天地入枢机。山水营心处,中正含大美。
在郑天挺先生的日记里,李庄之行充满了欣慰,为的是“北大文科研究所”的四位学子,学有所成。1941年7月2日,他评订学生刘念和的论文,在日记中写了1000多字,最后的结论是:“我认为刘君的研究结果还是成功的,只批示10点意见让他依照修改。”7月4日,郑先生评订任继愈的论文,针对高徒的作品居然写了2000余字的感慨:“任君两年的功夫居然深造自得,穷源竟委地作出这样一篇论文来,足见他很能沉潜努力……”在西南联大建校之初,无人愿意担任总务长,在众人的殷殷期盼下,“斯人不出,如苍生何?”历史学教授郑天挺勉强答应暂时管理校务。谁承想,“半年之约”一下子干了6年,郑先生维系三校、全凭公心,在异常繁杂的校务管理之外,还同时担任着研究与教学任务,对学子谆谆教导、悉心点拨,真是一位可敬可佩的“学术超人”啊!
正如许倬云先生所言:这批先生是“希腊精神”与“儒家修养”结合的君子人。他们有深厚的传统文化底蕴,有海外留学的经历。他们忧国忧民,有学术救国的情怀,其立足点是贯通中西,研究方向是“中国问题”。他们不蹚政治浑水,不依附权势,捍卫学术自由,保持人格独立。
当我们敬仰先生之风骨时,也当吸纳一二、持续精进:
是否能纯净为人、纯粹做事?
是否能惟精惟一、心系长远?
是否能收敛私欲、放大公心?
三、为而不有,逝而不朽
一生傲骨的著名思想家梁漱溟先生,曾经写过一本书《这个世界会好吗》?如果有一个人能慨然应答,“会的!”那一定是卢作孚先生。梁漱溟先生赞誉卢作孚:“胸怀高旷,公而忘私,为而不有,庶几可比之于古之圣贤。”
在重庆北碚的缙云山上,我们一行50多人围坐在熊熊的炉火边,讨论分享卢先生的“船长与园艺家”精神:他开启系统化的北碚乡村建设、筹建了高水准的“中国西部科学院”,率领军民完成了惊心动魄的“宜昌大撤退”……极其难得的是,当晚,两位年逾八旬的联大后人,刘重来教授与逯弘捷先生也参与其中。而我们所处的缙云山民宿群落,正是北碚继续践行卢作孚先生“乡村建设”的一片试验田,真可谓“丹心拓荒至、巴山夜雨时”。
在李庄的“羊街8号”,当年,乡绅领袖罗南陔召集大家商议,是否接纳“下江人”(外来人),如何安置这么多的学术机构?如今,我在小巷中一门一户探寻,找到了李济先生的旧居、战时新闻社旧址、中国地理研究所大地测量组旧址……尤为难得的是,逯老先生带着我们寻到罗家祠堂、罗南陔先生的墓前,我们一起拜祭这位睿智而温情的先贤,感恩他接纳了远道而来的学子,助力了生生不息的中华文脉。
在眉山花木葱茏的“三苏祠”中,我除了感叹三位大家的文学风采:苏洵之冷峻、苏轼之豁达、苏辙之澄澈,更对苏母程夫人念念不忘。这是怎样一位伟大的女性呀,她白手起家,在纱縠行中闯出一片天地,支撑着一家读书人;她对狂放不羁、四处游历的丈夫耐心等待了十余年,终于,苏洵“二十七,始发愤,读书籍”;她诞育了三子三女,两女一男先后夭折,她在巨大的悲痛中继续抚养仅存的三个孩子,让他们不仅求学,更要“立志”。在一汪小池前,我望着程夫人的雕塑感慨道:“称您为创业者或教育家,您都当之无愧。” “若无一程,何来三苏?”当父子三人跋山涉水前往京城,几年后考取功名时,身居眉山的程夫人已然撒手人寰。
中国历史上有“贤良三母”之说——孟母、岳母、苏母,她们不仅哺育了孟子、岳飞和苏轼兄弟,更是中国亿万贤良、智慧的女性代表。在她们的身上,鲜活地体现了中华文明的核心美德——一曰君子之道:温良之德、成人之美;二曰礼仪之道:入则孝悌、出则忠义;三曰中庸之道:中正平和、宽厚谦逊。
日月之行,若出其中。
星汉灿烂,若出其里。
一路行来,遇见众多先贤,何其幸哉;
一生修行,得以“师友夹持”,何其快哉!
曹宇红,2025年11月13日,写于北京中关村
作者简介
曹宇红,心理资本专家、领导力教练。北大国际MBA职业发展导师,中科院心理研究所“管理者的心理资本”项目导师,中关村人才协会“心理资本委员会”首任主席。著有《领导者的冰山》《我自盛开》《创业经理人》《开启职场第二曲线》等作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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